要我写点关于不做天使的东西,实在是有点难为我。一般说来,要写出这个人的全貌,是首先要对这个人有相当的了解才可以的;或者,要对这个人的生活下一些结论,那么你一定要站立在更高的角度,这样才能高屋建瓴……可是,这两个条件我都不具备,说着说着,似乎已经进入了正题——
一个聊天室里面一定要有点固定的朋友,这几个人相对固定,房间的框架才不会倒掉。小明、海韵、兰兰、猪头、清河还有我就算是幽默人生房间的铁杆吧。另外,不做天使也一定是我们阵营的中坚。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,我就天天看见一个人在别人空闲的时候用公麦放歌曲,都是比较怀旧的歌曲,中间有我爱听的《人在旅途》,她有时候叫“无题”,有的时候就叫“不做天使”。
天使也会在公麦上面说话,一听就是山东口音。她总是高高兴兴和我们开着不大不小的玩笑;介绍她家乡出产的最美丽的牡丹;和海韵姐姐聊着喜欢的老歌;有时候也会叫小明叫她无题姐姐,一度的她向全房间的人宣布小明叫她姐姐了。每次离开的时候不光要和大家道别,还要打出祝福的话:开心、好梦……不做天使在网络里叫我们看见了她的积极和乐观。
我也是喜欢老歌的,老歌慢慢的旋律适合一个人静静的聆听。有一次,我们谈起了95年那个时代的歌曲,有《相约》、《狮子座情话》、《流浪歌手的情人》……她说她也爱听这样的歌曲,那个时候就爱听,那个时候她在打工。以我的经验判断,人的经验往往不准确,她应该是比我大几岁的,小明也实在是要叫她姐姐。
一个人在电脑前面,完全可以把自己的所有掩盖起来。后来我才知道,她比我小得多,很早就出来工作了,独自一人在威海……白天作为导游带游客到海上去游览,尽管她自己的体质不好,还有些晕船。即便是晚上,当我们一天八小时工作结束后可以舒坦地看看电视的时候,她还要到网吧里面去做收银员,我们经常在她的老歌声中听见电脑自动找零的声音:“余额四元整”。一个人,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,一天工作12个小时,丝毫没有抱怨,还在自己的朋友面前表现得积极乐观,这背后是多大的精神力量在支撑啊。我说我没有资格写不做天使,就是因为我一直是温室里面的花,接受的锤炼还太少太少,最多是考试不好,那也是可以给自己找出种种的理由。那些理由现在看看是多么的不堪一击,多么的脆弱。无论是对生活的态度和生活的阅历,我都不如这个比我小上几岁的小姑娘,要我来说说她,我怎么开口,我怎么写啊?
一个人的奋斗必然有他自己的动力,看到不做天使打两份工,我就想到了《义不容情》里面的黄日华,或许他们一样需要照顾一个家吧。站着说话不腰疼,我一定不能理解她如此辛苦工作的全部感受,只是心中无限佩服。
不做天使的身体不好,我曾经听她兴致勃勃的说她总是吃方便面。我多么想说,你要善待自己啊。
现在我不知道不做天使的去向,她聊天室也很少来了,或许为了自己的目标离开威海了吧。偶尔出现的她依然还是一样的阳光灿烂,一样的会说“开心”和“好梦”,可是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开心,每天是不是会做好梦。
我不知道喜欢怀旧歌曲的不做天使是不喜欢张爱玲呢。应该喜欢的吧,那也是她的名……其实她就是一个天使。